月落

＊此篇是與橋奇大及月君的聖誕節交換文

＊本文為因與聿同人

＊配對為東風Ｘ阿因

＊似乎有一點點點點的司→因（？）

＊算是日常文吧，配對感可能不太重抱歉……

＊可能有OOC，慎

＊因為我只來得及補第二步到惡鄰所以目前打的東風印象是停留在惡鄰階段的……抱歉（？）

＊然後兩人交情也是停留在惡鄰階段……再次抱歉ＯＴＺ（？）

＊以上（硬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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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站在KTV的大門，虞因拉起外套的領子，但還是被冷風吹得抖了幾下。

熬了快一個禮拜的夜，好不容易在聖誕節前搞定欠的功課，他還沒來不去跟親愛的被窩過個溫暖的聖誕夜就被李臨玥幾個損友硬是拖去KTV開聖誕夜趴。胡里胡塗跟著他們走的代價就是他中途就困的半死卻被死阿關那傢伙不斷破音的忐忑搞到想偷睡都不行！

重點是竟然有鬼在旁邊跟著一起唱！是要唱什麼啊！明明就是鬼而且也沒有人聽得到。

「不行，我先閃了。」被兩種噪音一起污染的身心俱疲，虞因在硬是撐了兩個小時後還是決定先翹頭了。

「唉呀，阿因大哥哥這麼快就要走了啊？」在旁邊喝著汽水的李臨玥調侃的說。

虞因直接拿起她的包包丟到她身上。「說過多少次別亂叫。好了啦，我快困死了。」

「切－－」「這麼掃興－－」

原本在唱歌的眾人也注意到了，紛紛發出噓聲。阿關尤其噓的大聲，虞因直接對他們揮揮手。「在那邊鬧，好了掰啦。」

打鬧了一會，他才解脫的離開包廂，一從大門走出，冷風就刮進脖子。

「嘩啊……好冷！得早點回去……」

看了一下KTV旁邊螢光幕上顯示的溫度，虞因咋了下舌。雖然說是冬天，不過前幾天窩在實作室時對於溫度的變化實在是沒什麼感覺，直到現在，他才真的感受到冬天的冷風。這樣似乎也可以理解為什麼KTV今天的鬼特別多，都去取暖了啊……胡思亂想著，他往前一步，卻不小心撞上了路人。

「哇！抱歉抱歉……」

「嗯？」路人轉過身，一臉不善的打量著虞因。

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幾秒之後，隨著圍繞著自己的小混混而達到了極致。

虞因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再去廟裡求個籤轉運，不然為什麼自己會倒楣如斯。

「幹，撞到人是不知道要給醫藥費是不？」剛剛被撞的路人用力踹了一下牆壁。「說話啊。」

說什麼，都給你說了……

虞因看著前面的人估算起自己跟他們的實力差距。之前經歷過這麼多事情，虞夏後來是每個星期都把他押著訓練，雖然說已經被二爸打到基本招都練成，但是經過訓練後還是身手有好一點。但面前至少有三個人，而且看他們的架式，似乎身上還有刀子之類……

「你在幹嘛？」就在他還在思索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喊聲。

「什麼、」「喂！你們在做什麼！」

原本注意力還在威脅的三人還來不及反應，巷子旁突然有了警車跟警察的呼喊。見苗頭不對，三人只是罵了句算你好運後就趕緊跑走。

「呃，謝謝……東風？」

虞因眨眨眼，有點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對於言東風，他的印象最主要還是停留在那團黑色的長毛以及……乾屍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東風看、或著說更接近瞟了他一眼，然後把手機收起來。「你怎麼這麼容易被圍？」

「嗯，呃、」面對如此犀利的問題，虞因也只能乾巴巴的笑著。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

「唉呀呀，這不是被圍毆的同學嗎？怎麼一個人？」突然一隻手搭上來把兩人一起跩住，嚴司打量了一下，馬上笑嘻嘻地說著。「不愧是被圍毆的同學，果然很容易被堵。以後要不要去申請個圍毆保險之類的保護一下啊？」

「不要說得像是我很想被堵一樣。」虞因沒好氣的說，至於東風的臉瞬間沉下來。「滾！！！」

「欸欸別這樣啊，小東東我可是看在你快餓死的份上才把你帶出來跟警察局的大家一起吃飯的，不覺得學長我真是個非常體貼的大好人嗎？」

「我說過我跟你們不是一夥的！」東風臉變得更臭了，直接用力一甩把架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推開就要離開。

「啊，欸……等一下啊！」虞因下意識地喊，看著兩人的動作，嚴司自然而然地放開他，笑著看他在鬆開後跑過去。

唉呀呀，他果然是個好學長呢。

「剛剛這邊發生什麼事了？」「沒啦，警察大哥，剛剛那個就……」

東風覺得很煩燥。

從某個不良法醫跟監察官把她從家裡拖出來時就已經很不開心了，而剛剛出手的事情讓他心情更加不快。

他不想管這些事情，卻還是出手了。就算是偶然的巧遇，他還是感到不快，對別人、也是對自己。不想要別人入侵他的世界，也不要被人關心；卻因為看不下去、出手，然後懊悔著。

不斷的循環、不斷的懊悔、又不斷的牽絆。

而旁邊追上來的大學生讓他這種感覺不斷攀升。

令人厭惡。

「啊……欸，等一下，你吃過晚餐了嗎？」追上人後，虞因呼出口氣，白色的水氣在空中飄散。「就當作道謝吧，我請客。」

「不需要。」東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救他本來就是在違背自己的原則，再這樣下去只是讓他更加懊惱。

「認真的，讓我請一頓吧，不然我良心會不安的。」虞因趕緊抓住他的手。這樣的個性，其實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閒事，畢竟牽扯過後，無論是受傷或著被責罵，都變成像是他的錯一般。有時候，被原本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纏繞著也是會感到累。

……但是他就是看不下去，眼前的人跟當初的小聿、以及那些跟他求助的鬼有著本質上的相似跟不同。

他們都很絕望，可是東風卻連求助的打算都沒有，他只是把自己關起來、關得緊緊的，不願任何人進來，彷彿這樣就不會有更多的傷害。但是原本還未好的傷口卻也就放在那邊任其腐爛，擴大。

「放手。」

東風突然覺得不只是懊惱，更有點後悔。明知道這個人就是個笨蛋濫好人，只要發現有什麼不對就會追上來，明明跟他無關，卻又搞得遍體麟傷。給予著他想給的溫暖跟關懷，卻不知道接收的人到底想不想要。

自私的給予，又自私的收回，完全不理解得到後又失去的人會有多痛。

所以，他最討厭這樣的溫暖感。

尤其是現在手心中的溫度，滲人得慌。

「別這樣，我請客啦！而且看你這樣一定又好幾天沒吃了，走啦走啦，我知道這附近有好吃的……」

「別管我！」

東風臉一瞬間扭曲了，卻被跩著走。他有一瞬間想要把他給掐死，推開，只要他滾得越遠越好，什麼方式都可以。

根本不聽人話，想給就給，想收就收。

如果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內，就不會面對這些他不想要、卻強加於他的溫暖了。只要關上門，就算想進來也進不去。就這樣一個人死去。

－－那明明就是他所希望的。可是為什麼總是有人要把他不要的給他？

「這家拉麵真的很好吃，而且聽說有聖誕節特別版本……」

虞因笨拙的說服著，明明是他要請客卻被一直打槍，這是怎樣的事啊？

不聽人話的……東風轉身就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的鈍了幾秒。

「－－算了，隨便你。」

－－诶？這什麼轉折？

或許是因為東風的態度變得太快，虞因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呆愣地站在原地。

「……不是說要吃？」

沒有多講什麼、也沒多做解釋，東風看著他，不耐煩地催促。

「哦？啊，好喔，聽說今天有聖誕老人口味跟麋鹿口味，不知道是要怎麼弄……」

「怎麼樣都沒差。」

想起自己真的得跟這傢伙一起吃的理由，他臉色依舊很糟。

太過溫暖了……簡直就是在自我放縱。

可是，難以放開。

「阿司……嗯？」

停止跟其他警察聊天內容，嚴司接過前室友手上的咖啡，笑嘻嘻地聳肩。「唉呀呀，黎大檢察官怎麼這麼慢才來？被圍毆的同學都把小東東給拐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剛剛不就是去買了杯咖啡嗎？為什麼有種錯過很多事情的感覺。

「就是被圍毆的同學又被圍毆，小東東就英雄救美了啊！既然都英雄救美了，身為一個好學長，不幫忙一把怎麼行呢？」

「……英雄救美？」

嚴司聳聳肩，「好吧，小東東是沒有直接救啦，不過做人不要太計較。」

對於友人無俚頭跟胡言亂語的能力早有認知，黎子泓也沒多認真的計較，只是看了眼嚷嚷著冷天的前室友一眼。

「……你沒關係嗎？」

「什麼關係？不就是幫可愛的學弟一把嗎？雖然平常很不可愛就是。」

一如往常地露出不正經的笑容，嚴司拿起咖啡一口灌下，差點被燙死。

黎子泓一臉懷疑地盯著他。

「況且……總不能看著小東東這樣下去？就讓陰陽眼大師去開導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小東東給打開啦。」

面對友人的態度，黎子泓嘆氣，決定下次如果他來他辦公室鬧……

嗯，還是把他趕出去好了。就算失戀也不是任由這傢伙來鬧自己工作的理由。

「所以說你為什麼會突然答應啊？」明明之前都很堅決的打槍不是嗎？

喝著據說是聖誕老人口味的拉麵－－其實就是番茄起司湯頭，虞因突然想起剛剛他的反應。

「……如果就這樣回去一定又會被那混蛋拖出來的。」

就算被拖來，東風也只吃了幾口面前的食物。

「那混蛋……是指嚴大哥嗎？」看東風臉瞬間塌下來，虞因馬上閉嘴。

所以這是在兩個都不想要的選擇挑一個好的嗎？雖然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嚴大哥很煩就是。

不過，無論如何……

「東風。」

「幹嘛？」

「聖誕快樂。」

「……喔。」

他摸著麵碗，略嫌燙口的湯經過瓷碗，變成了溫敦的暖度，剛剛在外面凍著的手，溫度緩緩回升。

此時，暖了。

僅僅此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