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

二更

把時空的部分爆梗完就好了……這篇真的是Happy End啦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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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結局了。」

空曠的空間，低沉的嘆息聲起，柔軟的女音在其中迴盪。

「沒想到你們竟然看出來……算了，從之前出現『問題』時，我就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即使沒看到身影，也可以想像到說著這些話的女子無奈搖頭的畫面：「界，你輸了喔。」

「但你也沒有贏。」維持著被壓倒的姿勢，界一改剛剛的震驚，懶洋洋地轉個身：「怎麼辦，彤波？」

「不怎麼辦。」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扭曲，一隻纖細的手探出。「我們已經活得夠久了。」

「這句話真令人不悅。」藍紫色再次褪去，這次卻成為了純粹的紫色－－濃稠而深，不似過往發亮的銀紫色。她眨眨眼，一紫藍一紫紅的眼盯著她們：「現在，可以解釋了嗎？」

他們踏在邊界活動著，看著眼前的雙魂，彤波想著，卻沒有多少憤怒不悅。

大家都是這樣的，在自己給自己的規則中，鑽著現實的漏洞，尋求自己希望的目標而行。

如果能在不傷害別人的狀況下獲得幸福，有何不可？

「－－罷了，我想我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彤波嘆氣的說，清澈的茶瞳染上了淺淺的紅色。

「這只是場……時空之神的較勁罷了。」

「事實上，這個較勁只是源於最開始的錯誤。世界上本應只有一個時空之神，管理著各時空的平衡，卻不能參與其中的『故事』。」

彤波淡淡地說，深棕色的大坡浪捲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上，她輕輕地張開手，一個光球落在她手上。「但隨著時間流失，時空之神的力量會逐漸減弱，原本的時空平衡就會傾斜，有些時空便會在這過程中崩壞，下一任的時空之神就是從瀕臨崩壞的時空中，選出崩壞最嚴重的時空中、被『世界的劇本』所選擇的『主角』來，擔任其『指引者』，指引著成為時空之神的道路。

「新的時空之神在被時空『拋棄』後，吞噬掉原本的時空之神而繼任，而時空之神原本的時空將在這過程中一併被新的時空之神吞噬，獲得的新能量使時空之神可以再次創造出新的時空，維持新的恆定。」

「所以才會擁有那樣的過去嗎？被整個世界討厭的……不是身世悽慘就是命運多舛，被逼迫著離開時空就是自殺的身分……」女子輕哼，眼睛閃過一抹痛苦後，更多的是不屑。「愚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選擇方式。」彤波看了女子一眼，淡淡地說。

「錯誤是從我開始的。」界淡淡地開口：「因為在我繼任成為時空之神前，我的時空已經先『崩壞』了。在吞噬掉彤波前，我已經先把我原本的時空吞掉。所以，彤波沒有被我吞噬完，世界出現兩個時空之神，卻『少』了一個時空。」

「從這刻開始，時空就出現了轉變。原本漂流在各地未被吞噬的時空碎片開始自行凝聚成許多個『新的時空』，融合了各個時空的歷史、神話、智慧……」倒在地上的蕾絲突然跳起，界無聊的打哈欠，原本偽娘的裝扮，變回稚嫩的童裝。「可是之後又產生問題，不同時空的時空碎片未經過時空之神的神力處理的話，即使剛開始可以融為一體，後來卻因為『世界的劇本』產生衝突而又陷入崩壞。」

「因為這樣的關係，時空崩壞的速度增快，而下一任的時空之神……也因為這樣，無法跟我順利交接。」界看了海一眼，海眨眨眼睛。「所以現在出現了一個窘境。崩壞的時空不斷重複結合、崩壞，又融合。時空之間開始出現了亂流。而身為時空之神的我們，無法長時間待在時空之中。」

「為此，我們想到了新的解決方式。」

「由我們這些『時空之神的可能繼承者』來蒐集原本散落在不同時空者身上的碎片。」在他們開口前，海淡淡地開口，神色複雜。「學校……是這樣的存在意義嗎？」

蘭斯、跟天峰……

「是的，畢竟學校是一個很好聚集人們的地方。然而隨著時間過去，我與彤波的力量都減弱了，所以我們決定要找出了新的時空之神。」

「而我們意見在人選上面出現爭執。我選擇具有帝王之相的壑靈，他卻選擇擁有孕育新生的妳。我們成為了兩個不同對象的指引者，來準備－－殺了我們，藉此真的取得完整的時空之神的位子。」

「為此，我們進行了賭約：誰的『被指引者』先脫離時空圈來找得我們，便是獲勝。」

彤波瞇起眼睛，無力地嘆氣。

「唯一我沒想到的變數是，他挑的對象竟然是一體三魂，而擁有帝王之相之女－－依舊對這世界，產生了眷戀。」

「對這世界保有眷戀者，無法離開時空的束縛……單是這樣，我就已經輸了。」彤波優雅的鞠躬，拉著裙子。「你們三者的狀況，卻又不同。」

「除去意外的第三者，相較於對世界的眷戀，你們在乎的只有『她』。」想到這，她也不禁一陣唏噓。「所以說，無論是二者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為了『完成她的夢想』而『離開時空』。」

「……要當的只有那蠢蛋。」她歪過頭，眼中的紅光一閃而失，不無厭惡的說：「對你們這些啥啥來著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她又眨眨眼，瞳與髮轉為藍紫，只是說著這些的她，瞇起眼睛。「……現在這樣的能力，還能創造新的時空嗎？」

「如果只是一個新生時空，還是可以做到。」彤波看了她跟界一眼，輕輕閉上眼睛，身影散去。

離去前，她看了他們一眼。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請盡快完成你們的願望。」

……

在女子離去後，界跟海突然又腫無話可說的窘境。

界輕輕地伸出手，漫天的蕾絲瞬間像是融化般消失，原本混沌不明的空間再次變的空曠無比。

「……『她』還在沉睡嗎？」界開口，有點突兀的問。

「被自己姐姐的死亡刺激了，嘉月曦瑀與言傺枒的記憶正在融合著。」海微微側過身，有點不忍「……他們的靈魂消散了嗎？我記得，在『上一次』我要殺死你前，獲得的訊息中有說過，位融合好時空前就死亡的靈魂將回歸原本的時空。可是他們的時空已經不在了。」

界看了她一眼，攤開手。

兩顆灰色的珠子在掌心滾著，輕輕的，小小的。

「……你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在乎她呢。」她搔搔鼻尖，臉上終於再次揚起了溫和的笑意。「就像對『炎阥』的方式呢。」

「誰叫她忘記我。」界低聲說，近於孩子氣的抱怨。但說了一會，臉上還是顯示出些許的落寞：「況且……不這樣逼迫的話，你們都不會動手吧。」

「……界。」

海輕輕嘆氣。

「對了，另外一個『詛咒者』已經逃出去了。」界懶洋洋地說，原本的落寞褪去，又變成一副屁孩的囂張模樣。「他看見了我收拾珠子的模樣，大概會安穩的跑走了……」

「比起那個，為什麼你會改變主意？」抬起頭，他開口，純粹的疑問著：「我以為你不會動手，或著說『不要犧牲』的。」

「就像上次一樣。」

「……這個嘛－－」海眨眨眼，複雜的說：「或許是因為……我對未來有所期盼吧。」

「就如同固有的選擇題，大家只會從答案中挑選，卻不會注意到別的可能性的未來……『世界的劇本』導引著大家，走著相同的道路。」

「可是在這個世界，在彭哥列……阿綱，跟六道骸身上，我看到了『劇本外的可能性』。」

豎起手指，想起之前傺枒提出的疑問，她輕輕一笑：「面對傺枒給他們劃分的，狀似二選一的答案中，似乎已經將是界劃分成了黑與白－－他們卻找到了其中的灰色地帶。」

「即使那些回答不一定比原本的答案好，但是那樣的突破讓我產生一種希望，一種他們……不，是『我們』有能力，突破現有的狀況。」

「注意到我剛剛用的武器了嗎？」沒等他反應，海已經輕輕地說了：「透明的刀與鎖鏈……連接不同世界的真實……」

「『嘉月曦瑀』的願望因為我那時候剛醒來以及穿越的關係而被我影響，所以她的武器所期望的方向與我相似……但是『言傺枒』的願望跟我們不一樣的。」輕豎起手指，海撥開髮絲。

「她用的是中國傳統的摺扇，扇子在中國古代有著智慧、善良、心胸寬大的象徵……更有古時女子出嫁，因害羞掩藏自己的作用，以及表現自己情緒的一面。」

「她啊……既想要表現自己，又不願意表現自己－－只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十三歲女孩。她很清楚有些事情的界線。」

「可是上次戰鬥，『看到那個』之前，在我們三人的切換過程……雖然只有一下下，但她使用了『嘉月曦瑀』的武器。」

「這背後到底代表什麼意思，界你……想想吧。」說完，她轉過身，消失在空間中。

徒留金髮的男子愣愣地看著消失的人影，突然用力地掩面。

原來是這樣嗎？

與家教人的親近、對六道骸的態度……

寬容的如長輩，卻又偶爾會有一些同輩間的嬉笑……

即使不用這樣刺激，其實還是存在吧，嘉月曦瑀……

他笑了，也哭了。

沒關係，只要還活著……就夠了……

就算被討厭也沒關係，因為……除了海以外，他從沒說過，對於嘉月曦瑀……

「……呼！」

落在地上，海克制不住的大力喘氣，困難的倒在床上。

『……海？』

「抱歉，借用了身體去處理一些事情……」感覺到身體急速縮小，海閉上眼睛，精疲力盡的癱著，突然想起什麼，趕緊用著手機，艱難的按著字。「你、還好嗎？什麼時候醒著？」

『……還好，只是剛剛看見血月去睡覺。』中間產生微妙的停頓，對此海沒有多言，只是用力地按著字母，在進入深層睡眠前按下發送鍵。

若有似無的嘆息，輕輕湧上耳後。

『謝謝你們……』

女子輕輕一笑，閉上眼睛。

什麼謝謝……

這句話，是我該對你們說的啊……

菲、娜……

to be continued......